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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個人的一一》戲劇顧問的創作日誌 #第十天

──徐硯美

20210109


在現代要維持「個人/自我」這件事情很很難,因為要維持這件事,就得要經過很多的自我質疑,自我質疑帶來的,就是感覺不良好,而整個消費社會,就是在販售「感覺良好」,它們不要人對自己產生質疑,而是要它們「相信」所販售的有形與無形的商品。

延續討論昨晚所看的Maurice Pialat《在撒旦的陽光下(Sous le soleil de Satan)》的討論:

1. 我們如何去「懂」甚麼是情感──如何進入到別人的靈魂?


2. 現代人的「累」已經讓「懂」無法發生,但是,卻又在這件事情上感到受傷,而這樣的受傷,也會變成一種加害,就會繼續讓更多人感到「累」。


3. 在現代要維持「個人/自我」這件事情很很難,因為要維持這件事,就得要經過很多的自我質疑,自我質疑帶來的,就是感覺不良好,而整個消費社會,就是在販售「感覺良好」,它們不要人對自己產生質疑,而是要它們「相信」所販售的有形與無形的商品。


※這部電影中的「累」、「敏感」與「麻痺」也都有出現在楊德昌的電影當中。


【宏元分享自己對動漫畫的興趣與經歷】90分鐘

1. 第一個有印象的漫畫──機器貓小叮噹(多拉A夢)

‧ 會看漫畫源自於哥哥姐姐,他們從小都會租漫畫

‧ 機器貓小叮噹(在便利商店的書架上),大概是一二年級的時候(7-8歲)

‧ 那些道具是印象深刻的:格列佛隧道、空氣砲

△ 一個可以把人縮小的隧道

△ 因為覺得玩樂的空間太小,所以把自己縮小,玩具車可以變成真的汽車,常常玩的空地,變成一個很大的世界,常常去的後山,也變成一個巨大的叢林。

△ 幻想的完成所連接的慾望,或者是童年的一種受限。

△ 會模仿,把紙筒帶在手上,一發射就可以把人打飛。

‧ 自己會在課本上面畫小叮噹。


2. 九十年代中到2000年中(1997-2005),日本動漫的經典眾多,至今被稱為大師級的漫畫家,例如:灌籃高手(井上雄彥)、七龍珠(鳥山明)、幽遊白書(冨樫義博)……

‧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──灌籃高手(香港翻譯:男兒當入樽)

△ 如何透過漫畫的分鏡去感受到一種「動感」──敘事時間、心理時間、真實時間:重而賦予了另外一種認知現實的方式

△ 線條與情緒

△ 陰影與空間感

△ 畫框大小等於鏡頭的遠近

‧ 對於漫畫的一種忠誠──小時候是會將灌籃高手的內容背下來的


3. 之所以會這麼有意識地看漫畫,是因為有一位同學,想要成為一個漫畫家,他對這些漫畫是很有研究的。


4. 大學才開始認真看的漫畫──海賊王

‧ 各種角色背後的故事設計是很精細的:甚至如果有機會去教一些表演課,做角色功課(角色動機、角色故事、角色的目標阻礙)都會建議學生去看海賊王的,每個人為什麼要當海賊?或者想成為甚麼?

‧ 當認定是船員,如何不顧一切地去為其付出,例如:為妮可羅賓對抗世界政府

‧ 惡魔果實(各種不同超能力的來源,但是吃了就不能碰海水,一碰就全身無力)


5. 新世紀福音戰士(EVA)

‧ 主角碇真嗣跟父親之間的關係

‧ 最早談到機器人跟人「連結度」(人的感官跟機械操縱的結合)

‧ AT力場──

概述:「Absolute Terror Field」的縮寫,又名 絕對領域 。在動畫的開始階段,擁有AT力場的使徒幾乎能抵擋所有常規武器的攻擊,只有另一個AT力場(比如Eva的)才可能將其中和。在動畫的高潮階段,AT力場的含義被深化為「將自身與其他自我(ego)和客觀世界分割開的一面牆」,「每個生物都有AT力場」的道理也被揭示出來。AT力場同時也是寂寞與痛苦的原因,與「豪豬兩難說[1]」(Hedgehog's Dilemma,即有些人因為寂寞而痛苦,而接近他人時也會痛苦,與他人靠的越近,痛苦越大)(亦有心之壁的說法)有密切的關係。


※從這個「設定」可以去連結到人際之間的「共感」與了解障礙。


6. 少女漫畫──千面女郎、魔法騎士雷阿斯

‧ 宏元會看姐姐租的一些少女漫畫,因為裡面有一些對小孩而言相對複雜的情感:羨慕嫉妒悔恨、成名……


成長與興趣之間的關係:

1. 父母親的「忙」,給予了人找自己興趣的一個空間

‧ 孤獨對於童年有的正向力量,就是有了很多自己去創造的經驗

‧ 這種經驗有的豐富性與社交之間的豐富性截然不同,因為它就具有一種私有性

‧ 這種私有的經驗是可以給予未來自己跟自己建立關係一種勇氣,而這種勇氣也是相對起來沒有那麼害怕隔離, 或者被孤立的一種力量──不用急著逃到人群之中

‧ 當我們需要逃到人群之中時,那些倫理、規則還有很多人際場合的相處應對,就會成為佔據我們大多時間的事情,以致「權力」關係就會成為我們很重視的一件事。


※從這件事,我們連結到《一個人的一一》,「一個人」就是那個「孤獨」,「一一」就是那個「對興趣的愛」;所以觀眾表面上,看到的是一種「隔離」,可是又可以在這個隔離當中,看見一種無限與延伸。所以是一體的兩面:隔離/一個人可以是「被困」,但也可以是自由。以致當我們舞台上出現第二個人的時候,就出現一種折射,我們不是在看「一個人」這件事,而是在看我們對於「一個人」這件事情的「看法」──因為現在大家對於「一個人」似乎都只剩下很單一的看法,即「我怎樣才能夠不要一個人?」我們是透過這件事,去跟觀眾「聊天」的。


※我們在談的,不僅僅是童年的「創傷(孤獨、寂寞、被忽視、不被了解,甚至是實體的、語言的暴力)」,而是在談人格的養成,以及我們怎麼找到內在的力量;而這些在楊德昌的電影裡面也提到很多,也就是每個人在成長的時候,因為欠缺了甚麼,所以成為了怎麼樣的一個人。例如楊德昌的:《獨立時代》、《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》。


找到一個興趣,是否就是找到一種未來?

‧ 我們是否越來越難有屬於自己的興趣?

‧ 為什麼我們的興趣越來越同質化?

‧ 我們會主動尋找自己的興趣嗎?

‧ 興趣與時間的關係是甚麼?

‧ 興趣與創作的關係是甚麼?

‧ 興趣如何幫助我們不僅是「看」而是能幫助我們「閱讀」?

[1] 豪豬兩難說:刺蝟困境(英語:Hedgehog's dilemma)由德國哲學家叔本華於附錄與補遺提出,是一個以刺蝟來比喻人們在建立人際關係時的一種情境的寓言故事。一群刺蝟在寒冷的天氣時會想要靠近彼此來取暖,但是當兩隻刺蝟碰在一起時,又會被彼此的刺所刺傷,因此彼此又要保持一段距離。雖然雙方都想保持一個親近的關係,但又無法不刺傷彼此。



/相片由林奕華導演提供,攝於排練期間。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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