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若英 百變紅娘
20110630｜星島日報｜副刊｜劉若英百變紅娘
把劉若英喚作紅娘，不是說她有多紅，早已涉足歌、影、視三界，又在本地報章討了一份寫作差事的她，最近還跟林奕華再度合作，藉着《紅娘的異想世界之在西廂》，於舞台上再次綻放菲菲紅粉的異彩，她的角色，就是紅娘。「看宣傳海報，嚇了一跳，怎麼全都是我？」海報中她一分為五，手執紅綫編織愛的襯衣，觀眾眼中的她，又何嘗不是角色百變、驚喜十足？
「我一個人要演很多角色，從頭到尾都很忙！」劇中反映許多現代愛情的價值觀，她揚一揚手，輕聲道出現代愛情，不再是兩個人、兩個家庭的事情，而是進而關係到兩個社會，而現代人的戀愛心態，說變就變。「衝動時比從前更衝動，但也可以突然反臉不認人，總之過程很容易變質。」很可怕吧？「每個年代的愛情，都有每個年代的可怕，從前想愛或不想愛，都比較困難，現在則太過簡單。」她示意會主動跟導演表達對演戲、對內容的想法，表現出爽朗女子的直率個性，但訪問之時，她笑說還沒好好發揮自己的嘮叨功力，逗得我們都笑了。說起林奕華與張艾嘉合作的《華麗上班族之生活與生存》，在各地巡迴了八十多場，她覺得很厲害。「希望我也可以！」
讓著名元朝雜劇《西廂記》改頭換面，擔演家喻戶曉的紅娘，對演戲經驗豐富的劉若英來說，應該不是甚麼難事，過去她就在電視劇《她從海上來：張愛玲傳奇》，飾演過大名鼎鼎的作家張愛玲，要知道「張迷」眾多，壓力也就從四方八面而來，那些日子，她也熬得過去。「我可有看過她很多作品！」然而，她覺得張愛玲的形象，都是人們從她的絢麗文字推敲想像。「但她的真實一面，卻沒有許多人考究，你知道她很喜歡誇張大笑，笑得連牙齒也露出來嗎？但如果你照着扮演，人們就會指責你醜化偶像，所以必須找出一個中間點，讓觀眾易於接受，同時又不失真。」談到最難演的角色，她笑了起來。「其實每一個都不簡單，不過，即使給你一個易角色，卻碰上爛導演，那一樣糟糕。」等待好角色、尋找好導演，難怪她特別期待《紅娘的異想世界之在西廂》。
不是最佳女主角
該劇是林奕華的劇團「非常林奕華」二十歲壽辰作品，繼張艾嘉、李心潔，這趟跟林導合作的星級女演員，是劉若英，如果讀者不善忘，應該記得兩人曾在《半生緣》合作過，當時是二○○三年，及後，他們一直有聯絡。「電郵啦，電話啦，從電影到舞台劇，範圍甚廣，我們甚麼都八卦一番，任何東西都可以談很多很多。」好像林奕華看了一齣好電影，便會興高采烈的打電話給她分享，討論角色。「他每次看見八卦新聞，也會很興奮的打電話給我，嚷着我們要做這個那個。」劉若英眼中的林奕華，是一個很豐富、很好玩，同時又很嚴厲的人。「不是說他凶，而是要求高，我們起初排劇時，他就以為我已把整個劇本背好，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！」
劉若英稱讚林奕華不會當演員是演戲工具，反而會根據他們當時的狀況，讓劇作不停改變。有了一個懂得照顧演員的好導演，她就放心得多了，每次合作，她都可以專注演戲。「彼此的信任很重要。」林奕華帶給她安全感，她知道，他不會把自己丟到不舒服的環境不顧，好像《半生緣》中，她有一段一個人站在台上的二十分鐘獨白，但直到公演前的兩天，導演還沒決定要怎樣拍。「但我對他有信心，知道他總會找到方法。」最後，他就在台上放了一盆花，跟她說：「就把它當成是男主角、小孩、觀眾、朋友，對着它演吧！」最後呢？她當仁不讓，賣花讚花香：「我覺得《半生緣》是經典，也是林奕華最好看的戲！」那麼劉若英會是林奕華的最佳女主角嗎？她聽後謙虛否認。「同一部片，不一定會同時得到最佳電影和最佳女主角吧！」說得有理，筆者也沒有追纏下去。
媲美艷陽燦爛
劉若英彷彿跟香港特別有緣，她的首本名曲《後來》、《很愛很愛你》，早就唱至街知巷聞，亦是許多本地樂迷心目中的經典流行曲；她經常與香港藝人合演電影，好像《天下無賊》、《生日快樂》、《一個好爸爸》，以至最近的《隱婚男女》，在香港銀幕上，不難看見她的舞擺身影，就連舞台劇，她迄今演出過三套，其中兩次就獻給了林奕華。
排劇當然不同演戲，但想不到她覺得舞台劇跟演唱會相像。「舞台劇有很多綵排，每次演出都不一樣，導演要求你不要笑，但你在台上笑了，他也沒法子喊停，所以每一次表演都是新的，很好玩，就像演唱會一樣，同樣屬於現場。」更有趣的是，她把排劇比喻為上學。「排練《半生緣》時，我每天都在香港，早上八時起牀，然後游泳、吃麥片，十一時半準時出發到排練地點，大家一起吃魚蛋粉，然後綵排到晚上九時，準時『放學』，十一時睡覺……每天都是一模一樣。」有了這種規律生活，就能專心致志地投入演戲世界裏。「每次演出舞台劇，我的感覺就是來了Summer Camp。」
無巧不成話，《紅娘的異想世界之在西廂》公演之時，也是炎炎夏日。劉若英的艷紅，當然媲美艷陽，魅力四射、燦爛耀目。
文：黃子翔
圖：何健勇、中央社、星島圖片庫
造型：kary@karykwok.com
服裝：agnes b.
鞋履：Nine West
首飾：Bottega Veneta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