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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序

三月有一天,一個跟我合作了很長時間的演員告訴我,她畫了我的一張肖象畫要送給我。聽到她這麼說時我有些震動,因為,我不以為她會用那麼多時間和心思來「凝視」和「思念」我這個人。 畫,或藝術,從來都是從不同原因的想念開始的。所以藝術的精神,都在呈現一個人的情感和思想。 聽過一個傳說是,藝術的源頭,是一個女孩的情人要上戰場,臨行前,她把他的剪影勾勒了在牆壁上。那就是第一張肖象畫。但剪影沒有五官,所以她見畫如見人,是她在「看」的時候,不是用當下的「見」,而是以情感超越了過去和現在。 傷情人的離去,睹肖像而想念。藝術,就是一個「念」的𧩙生到「想」的升華,一個可能只發生在當下的創作,到後來成為不朽的經歷。 於是,我把這個故事用作靈感,放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之中,邊「想」邊 「創」。 對於劇場工作者,今天全世界(除了台灣)都在等待「戰場」上的情人歸來。情人,表面上是經歷了疫情種種重新進入劇場的觀眾。但,也可以是從「戰場」歸來的,思考如何走上舞台的自己。 「觀眾」的定義,包含了各種的已知和太多的未知,。因為,經歷了「戰爭」的洗禮,情人和自己再重逢時,彼此可能都不是同一個人了。 重逢之前,會有預期。重逢之後,會有改變。故此站在面對這樣的未知面前,不論是他們抑或自己代表被思念的一方,分別之後各自有過的經歷,將使再往前走的,不再可能只是繼續從前的那條路。面對心情和實際上的改變,台上和台下,會有怎樣的心情? 眼前空的觀眾席,空的劇場,它的「空」,看在演員的眼中,是什麼都沒有?還是,滿滿是問號? 我把上述的問題用作一個實驗的開始,跟西九文化區的戲劇組合作,一同邀請30位香港的演員來到自由空間,站在空的劇場裏,面對空的觀眾席,讓他們告訴我們,在他們的凝視下,眼前「看」到的,是什麼,和可以有什麼? 經過6天的拍攝,已經進入後期製作的這個作品,我們叫它「一個邀請: 人約吉場後」。30位香港演員在當中,就像是30幀肖像畫:他們用語言作畫筆,情感是力度,性格是畫風,三者結合,呈現了他們眼中完全不同的「缺席的情人」。 與此同時,大多數只有背影被看見的這30位演員,又通過每一位的「表白」,邀請觀眾想像他們面上的「圖象」,感受他們的內心的「景觀」。 他們是畫家,他們也是畫。 他們是現在,他們是過去,他們也是未來。 如果說疫情使時間停頓,藝術總是能令時間流動。如果說未來使人畏懼,藝術的意義,就是在如何面對時,永遠提供改變的可能性。 永遠,就是時間,也是流動的未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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